第56章

    礼王疯狂地挣扎,鼻涕眼泪横流。
    啊啊啊啊啊……
    宇文聿,疯子!恶鬼!早晚会遭报应的!
    “报应啊?”
    成渊帝笑了笑,“很遗憾,三皇兄可能是看不到呢!”
    话落,成渊帝抬脚,将礼王给踢飞出去。
    嘭!
    礼王砸到一株御衣黄上,那是他最爱的牡丹品种,曾经为了购买它,抢了户部拨给边境的军饷,让成渊帝险些因为粮食短缺,战死在与北方蛮族的战场上。
    礼王躺在泥土、牡丹花和花瓶碎片上,五脏六腑几乎移位,痛得他满脸扭曲,呻吟不止。
    成渊帝抬手,一个内侍恭敬地将一根木棍递上来。
    成渊帝大步上前,一棍子砸在礼王的身上,就如当年礼王殴打他一样。
    “三皇兄说过朕不该出生,是个野种!”
    “那些年三皇兄怎么一次次把朕往死里打,还记得吗?”
    “三皇兄又是怎么将朕的尊严踩在脚下,记不记得?”
    “没关系呢,朕一点点帮你回忆!”
    “朕是真感恩三皇兄这些年来的‘照顾’,本来是打算慢慢还给三皇兄的,但是,三皇兄怎么总是抢着要跟朕拿了呢?”
    “啧,朕可真是太舍不得拒绝三皇兄了。”
    “三皇兄不是一直想杀了朕给废太子报仇吗?怎么不起来跟朕斗呢?”
    “你也就只会怂恿别人冲在前面,自己跟只乌龟一样缩在背后,废物得朕太无奈了。”
    “你不是想知道桃花庄园里朕藏了谁吗?”
    “告诉你也无妨,朕未来的小皇后,朕的心肝,三皇兄不恭喜朕终于找到能牵肠挂肚的女子吗?”
    “哈哈哈,朕今日是真的高兴啊,朕终于不是一个人冷冰冰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了。”
    “这不就来跟三皇兄分享这个好消息了吗?”
    礼王惨叫连连,他浑身都是血,不停地在地上爬着,想要躲开落在身上的棍子。
    可惜他怎么都避不开。
    “饶了我,饶了我,陛下,我错了,错了,别打了,啊啊啊啊……”
    礼王此时哪还有什么尊严怨恨,嘴里不停地吐血,哀求着成渊帝饶他一命。
    只有真正体会过被人殴打的剧痛,那每时每刻临近死亡的恐惧才知道有多可怕。
    然而,从前作为施暴者的他,只有扭曲的痛快,直到棍子落在他自己身上,才知道痛苦和害怕!
    但,就像是当初他从没停止过对成渊帝的殴打,如今,也别想成渊帝饶过他。
    一报还一报啊!
    成渊帝目光森寒无情,像是在殴打一堆烂肉一样,一棍接着一棍,鲜血喷溅在他冷白俊美的脸上,让他如堕落深渊的魔神,戾气横生,残忍恐怖。
    嘭!
    成渊帝狠狠一棍敲在礼王的脑袋上,像敲碎西瓜一样,脑浆喷溅在他的儿女脸上,彻底没了气息!
    礼王妻妾女儿匍匐在地上,身体抖个不停,大小便失禁,绝望和恐惧笼罩在他们身上,让他们连哭都哭不出来!
    成渊帝看都不看被打烂的礼王,丢掉手上的木棍,孙仲呈上帕子。
    成渊帝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上和手上的鲜血,冷然地睥着礼王的妻妾儿女。
    “想报仇吗?”
    礼王的妻妾儿女抖得更厉害了,没人有胆子抬头去看那个杀了他们夫君(父亲)的残暴帝王。
    吓破胆子的他们一辈子只会活在恐惧和噩梦中,哪里来的勇气和能力复仇?
    成渊帝冷嗤,“宇文桦是个废物,他的儿女竟然也没一个能看的。”
    “陛下,夫人入宫了。”
    孙仲上前,低声禀告帝王。
    成渊帝顿了顿,眼底冰冷的戾气散去。
    帕子他随意丢在礼王破破烂烂的尸体上,转身大步离开礼王府,“回宫。”
    等帝王离开,礼王府直接被东厂控制了起来。
    礼王的妻妾和儿女被赶到后院幽禁了起来,下人和门客则是直接被清理干净,一个都不留。
    礼王的尸体就一直躺在地上,没人搭理。
    第77章
    直到暴尸好几日,礼王的尸体发臭发烂,长满了蛆,一个内侍才慢悠悠地牵着几条恶犬过来。
    就是曾经礼王养的,几次咬伤成渊帝,后来又被成渊帝弄去吃废太子尸体的恶犬。
    几条恶犬竖瞳满是猩红,不停地吐着舌头,恶心的唾液垂下,躁动不已。
    内侍拿着木棍敲了敲它们,几条恶犬才稍稍安分了下来。
    “去吃吧!”
    内侍松开锁链,被饿了好几日的恶犬完全不挑,直接将礼王给吃剩下几块骨头。
    内侍再次把那几条恶犬锁起来,随便地吩咐手下,“去宣告礼王暴毙了。”
    手下问:“小苗子公公,这几条恶犬还不杀了吗?”
    小苗子咧了咧嘴,白惨惨的脸如恶鬼一样,“咱莫厂公说了,还不到时候,过段时间再炖了,送给废太子和礼王那些忠心的部下品尝呢。”
    手下倒吸一口冷气,像是被吓到了,然而他问:“要给太后和庆禾长公主送一碗吗?”
    小苗子兰花指一翘,“你个促狭的,当然要了,到时咱家亲自送去。”
    手下:“嘿嘿!”
    内侍们无根,性子扭曲黑暗,但也最是忠心,陛下待他们恩如再造,他们自然绝不容许不忠陛下、辜负陛下的人好过!
    太后又如何?长公主又如何?
    当然,这是后话,收拾完总爱蹦蹦跶跶作死的礼王,成渊帝现在正火急火燎地赶回皇宫见自己的小心肝呢!
    不过,再去见温欣前,成渊帝先去洗漱打理一番。
    答应过她不让她再看到自己打打杀杀的一面,他自然不会毁诺。
    他的软团子那般纯洁干净、善良美好,怎么能让那些肮脏的血腥冲撞到她?
    有他在,她永远也不用接触那些,也不会知道他曾经残忍地弑杀了手足。
    成渊帝眸光幽幽,她只会知道,他是对她最好、能照顾她一生的未来丈夫就足够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温欣在入宫时,青语拿出一条黑布,小心翼翼地解释:“夫人,陛下吩咐您进宫时要蒙住眼睛,当然,如果您觉得难受的话,那就算了。”
    可见某位陛下虽然心黑手黑,但对她是真的没有任何底线的,只要她不要,他就不强求。
    温欣摇头,“不难受的,没关系,青语,你给我绑上吧!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青语动作轻柔地给温欣绑上黑布,这是用黑色的暖缎裁剪的,丝滑柔软,不会伤到她白嫩的肌肤。
    马车又走了许久,突然停下,青语和青荷小心地扶着温欣下马车。
    小怜没有跟来,不比青语和青荷出身宫廷,温欣怕她不小心冲撞了贵人,自己没能力救她,只好将她留在庄园里。
    温欣眼前一片黑暗,什么都看不到,只能被青语和青荷带着走。
    两人细致地提醒她台阶和门槛。
    突然,她周身被温暖包裹,挡住了春日还有点料峭的寒风。
    青语给她脱下披风,青荷扶着她坐到椅子上。
    “夫人,您先在这里坐一下,陛下待会儿就来,奴婢们先下去了。”
    温欣有点紧张,想问什么,但不想为难青语和青荷,点点头,“好,你们不用担心我,自己小心点。”
    青语和青荷表情柔和下来,“夫人放心。”
    温欣坐在安静温暖的屋子里,没有说话,没有移动,也没有试图拿下眼睛上的黑布,乖巧到叫人爱得不行。
    怎么会有如此可爱柔软的女孩子呢?
    沉稳的脚步声传来,温欣心里打鼓,紧张地问:“谁?”
    “是朕。”
    成渊帝压低声音,醇厚威严,与他平日在少女面前邪肆含笑的低磁嗓音略有些不同。
    一时间,温欣觉得帝王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,但也没想太多。
    她慌忙就要站起来行礼,只是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按住。
    帝王平静地说:“现在这里只有你跟朕,不用讲究虚礼。”
    温欣小脸纠结,但陛下都这么说了,她哪还能抗旨不遵?只能忐忑地坐在椅子上。
    成渊帝:“你要见朕?”
    温欣双手抓着裙摆,小幅度地点点头,“是。”
    成渊帝见小姑娘紧张到绷紧脊背的样子,有点心疼,放缓声线,“只是为了跟上官皓和离?这是小事情。”
    温欣愣了愣,绑着黑布的眼睛下意识“看向”帝王,当然,她什么都没看到。
    “陛下,臣妇……”
    皇帝就这么同意了?
    没觉得她对夫家无情,不是个好女子吗?
    “你跟上官皓的恩怨朕知道,你没有错,和离是理所当然的。”
    再次听到熟悉的话语,温欣指尖轻颤。
    连世人眼里残忍不仁的暴君都会怜惜她几分,为什么曾经她的血缘亲人和夫家会如此苛待她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