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

    春华觉得应当不是,但究竟是什么,他却想不通。
    从和尚跟云奴的对话中听得出来,祭司殿跟皇室如今属于两个互不干涉的组织,但云奴却将余宁称之为少主人,也就是说,曾经,祭司殿与皇室的关系其实是互通的。
    那这其中究竟发生过什么,才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如今这般?
    还有和尚所说的那位故人,那个叫印泉的,跟余宁又到底是什么关系?
    他不是一个愿意动脑子的人,如今这般烧脑的事情更是想得头疼。
    但云奴既然想让余宁来见大祭司,那应该必有他的深意。
    可看余宁的眼神,那处山峰,似乎有着其他的东西,是余宁不想去的地方。
    但提到大祭司的时候,他的 眼神又带着渴望。
    春华能感受到余宁内心的挣扎,即便是走也没有那么干脆,于是,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替他做了一个决定,他说:“咱们真的要离开吗?”
    他极轻地拉了他一下,并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。
    余宁脚下微顿,侧头看他,“怎么?”
    “已经来了,不去见他吗?那位大祭司...你其实...是想见他的吧!”
    余宁愣了愣。
    春华便在这怔楞中,看穿了他的内心。
    原来是这样,春华想,原来,他的内心始终是纠结着的。
    于是他再一次拉住了余宁,“咱们去找大祭司吧!还有玉牌,做事不能半途而废,这是你教过我的。”
    他说:“否则,不是白来这一趟了么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许久,余宁低低应了一声,而后伸手拉了下春华。
    春华依旧在笑,笑容纯澈,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,“放心吧!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。”
    会一直陪着,就像我小时候你陪着我那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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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奴以为余宁真的会一走了之,毕竟这人从不按常理出牌。
    当看到他转身离去的时候,虽有遗憾,却也觉得理所应当,毕竟御灵族对他做过的事情,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很难释怀。
    因此当见到他跟春华复又回来的时候便觉得意外。
    “不是走了?”云奴皱了皱眉,“说服你回来的理由是什么?”
    说完又看向他身边的春华。
    春华抿唇,“介于这一路上的照顾之情,我想,我们不该丢下你不管。”
    云奴挑了挑眉,虽知道这不过是春华随意寻得一个借口,却依旧没多说什么。
    只是微微转头,看向那恣意的少年,深觉这一切的始料未及似乎又在情理之中。
    既是余宁默许的,那便这样吧!
    阵外山木圆润光滑,是常年启动机关术导致,镶嵌其中的圆木有的已经腐朽成片,脱落下来一大块,满地的虫子尸体此时已经不见,只剩下云奴最后召唤出的火红蜘蛛。
    春华对玩虫子的一直十分抗拒,然而云奴似乎是个例外。
    许是这人长相太过娆,又或许是那浑然天成的气势。
    总之,在他手中似乎弄出些什么东西,都不会令人反感。
    此时地面微微凸起的地方有些脚印,像是孩童在此兜转许久的弥留。
    云奴蹲下身,望着那脚印怔然出神。
    余宁抿唇站着,握剑的手指轻轻动了动,似乎是认得这脚印的来路,但并没说破。
    春华也十分好奇,不由得探头凑近,“有什么问题?”
    “这脚印,好像是大祭司留下的。”
    春华以为云奴不会理睬他,万没想到还真就答了。
    “大祭司?孩童的脚步?”
    “嗯,没错,是他。”
    至于为什么,云奴却并不多说。
    “那我们现在追吗?”春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    云奴摇摇头,“想入山须得做番准备,且现在是白天,去那很危险。”
    春华:“?”
    他有点理解不了,为何白天反倒危险,但他没吭声,而是乖乖回到余宁身边。
    现今既然去不成,他们也只能先一步回祭司殿。
    一路上众人无话,直到看见有几个孩童在你追我赶玩着角色扮演。
    其中一个光头小鬼,手拿珠串指挥着其他几个孩子,“你们坐下,快坐下,我是国师,你们得听我的。”
    春华想到在那阵中暗室中看见的和尚,当时云奴便是称呼他的国师。
    他回首,看向云奴,“对了,那位国师...到底是什么来路啊?”
    第82章 入翠玉山
    云奴似乎并不愿意多提国师的事,但碍于他们现今站在同一阵线上,于是在回去的途中,还是将国师的事情跟春华简单讲了。
    自然,他讲这些,看似是给春华听,实则是在告诉余宁。
    国师是御灵皇室的代表,跟在历代君主身边。
    每一任君主的身边都会跟着一位忠心耿耿的国师,国师可代君主行驶权力,拥有着除了君主之外的至高无上权力。
    春华问道:“如此一来,若是国师有二心,那皇室岂不是要变了天?”
    云奴点了点头,“你说得没错,这也便是皇室内斗的根本。”
    “什么意思.?”
    云奴看了一眼余宁,“上一代皇室内斗的败北,便是因为国师的叛变。”
    春华:“……”下意识也偏头看向了余宁。
    然而余宁一直神色淡然,似乎这些事情与他.毫无关系一般,可那攥紧的手指,却证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。